第八章：得來不費功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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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綺自露了那手後，霍璉兒與綠蝶雖是驚嘆不已，覺得不敢置信，但儼然已相信她是一個世外高人。
世外高人，又豈會奪人性命，他們都是斬妖除魔的善人。
之後，楚綺這只妖便堂而皇之的在鹿山隨她們住了下來，其實她應該馬不停蹄的去找那個人間帝君借玲瓏心的，但是.....主要是被這人間的美食所吸引，樂栽樂哉就在這白吃白處了起來。
“哎呀你慢點吃，修道之人不是最忌一個‘鬧’字嗎？我看你平日裏咋咋呼呼，胡靈精怪，真難想象，你竟是一名女修？”綠蝶看著楚綺吃的滿嘴糕點屑，把一張姣好的臉龐都吃成了一個花貓，不由捂唇取笑。
她見過世界上最美的女子，便是她家小姐。卻不想，楚綺竟也這般美，不同與小姐靜如水的氣質，她的美中，是帶著靈動，二人的美貌，不分伯仲，各有千秋。
楚綺咯咯的笑，絲毫不介意綠蝶的打趣，還順勢誇了她一把，“綠蝶知道的好多，也是名才女呢。”
綠蝶驕傲的挺起胸脯，“那是我家小姐教的好！別看我家小姐隱居於此，可她學富五車，年幼在家時便能出口成章，是名滿世間的大才女呢，她的驚才絕艷，就連他國的子民亦有流傳。但其實，我家小姐厲害的，不是學問，而是她的醫術！”
“璉兒竟會醫？”
楚綺順勢接了句，卻久久不見綠蝶回應，便擡首望去。
不知為何，這丫頭本欣喜的臉龐，忽然染上了一絲惆悵。
她們二人坐在涼亭裏吃茶。遠處，霍璉兒一襲白衣端坐在落葉繽紛的古樹下，美如畫，芊芊細指，挑出悅耳清脆的音符，鏈接成一道歌譜。遠遠看著，她就像一位清心寡欲的仙子。
楚綺聽了華塵上千年的曲子，自然是懂樂的，她擰著眉，“璉兒不開心嗎？”
她在她的曲中，聽到了哀。
纏綿婉轉的音符，像是規劃在譜子裏的定格，霍璉兒有心想改變，卻依舊只能照著曲子的本能彈奏。
此刻的她，就像一只被關在籠裏的金絲雀，渴望著天空，卻又死死壓抑著內心的真實想法。
綠蝶嘆了口氣，一雙大大的眼睛，竟被這傷情的曲調染紅了眼。
世人直道霍家大千金好服氣，投了個好胎，一出生，便是命定的皇後。可是誰又知曉，她家小姐，不喜被束縛的牢籠，她渴望的，是外間無憂無慮的天空，懸壺濟世，游歷人間美景。
綠蝶很傷感，“楚楚，我家小姐與我就快要離開了。”
帝都已有飛鴿傳書，迎親的隊伍，不出半月，便要到鹿山腳下了，她們，該回帝都了。
“啊，你們要走啦？”
楚綺聞言，又努力多吃了一塊糕點，“好吧，既然你們要走了，那我也走了，我來人間...我來這裏，是要去找人的，在這耽誤了好些時日，也該啟程了。”
聽聞人帝之位十分兇險，可千萬別等她還沒找到那個人帝，他就死翹翹咯。
楚綺有個小小的要求，雙眸眨巴著望著綠蝶，“不過綠蝶，你們走之前，能不能再給我做一些糕點呀？”
“你....”綠蝶眼裏有淚，惱這人，“你這人怎麽可以活的這般沒心沒肺，我們好歹也相處了一段時間，你的眼裏怎麽就只有這些吃的，你一點都不傷心，我們將要分離了嗎？”
這一別，她與小姐的下半生將永遠困在高墻裏的後宮，她們三人，再無可能相見，楚綺怎能一點也不傷感？這段時間的感情，都是假的嗎？
楚綺見綠蝶激動落淚，一時間楞了住。
傷感？
那是何物？
她本就是沒心沒肺的紫竹精怪，體會不到綠蝶所說的意思，可應該，是不好的東西吧？小靈雀曾說過，人的眼淚，便是傷心。
可是，她體會不到。
楚綺沈默了，她咬著唇，茫然又懵懂的看著淚流不止的綠蝶。
綠蝶卻是傷心極了，掩唇跑離。初見時，她以為楚綺是個呆的，可多日相處下來，她與小姐本就沒朋友，早就把楚楚當成了朋友。可是臨別在際，只有她跟小姐在傷感，而楚綺，卻只惦記著糕點？
這叫她怎能不傷？
沒心沒肺的家夥。
楚綺撐著腮幫子，絞盡腦汁的在想，該怎麽逗傷心的綠蝶開心，她想不透，見霍璉兒止了琴音，眉眼一亮，立刻朝她飛奔去。
“璉兒，人傷心了，該怎麽辦，才會再開心起來呢？”楚綺很苦惱的問出這糾結的問題。
霍璉兒溫柔的看著她，“楚楚，你傷心了嗎？”
楚綺誠實搖頭，“是綠蝶哭了，她說我們要分開了，氣我只惦記著吃的，然後就不高興了。”
凡人的感情，實在太脆弱了，怎麽可以，說哭就哭呢？
她不懂。
霍璉兒被她的茫然弄的啼笑皆非，她終究是性子沈穩，比綠蝶收斂許多，就算是傷感，亦不會表現那般明顯。她細聲與楚綺解釋，“綠蝶可能是傷心，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吧。”
楚綺驚呼，“怎麽會呢？你們在哪，只要想我了，我就會出現啊。”
霍璉兒只是輕笑，不置可否，皇宮那樣的地方，怎能是人隨意進出的？就算楚綺是個世外女修，可國師是何許人也，他的弟子把控著朝廷安危，別說一個人間女修，就連法力無邊的妖魔鬼怪，都入不得宮。
都傳聞，國師那樣的道行，他日是要成仙的，有他在，鬼怪滅。
“楚楚，其實，我很羨慕你，你知道嗎？”
霍璉兒望著湛藍的天空，那麽美，卻那麽遠，目光恍惚。
楚綺皺眉，她有什麽好羨慕的，只是一個無心的妖怪，世間一切，都體會不到，最重要的是，還不能與師傅長相守。
“你自由自在，無拘無束，想去哪裏，就能去哪，天高海闊任你飛翔。哪裏像我，我的命運，從一出生起，就是註定。”
楚綺似懂非懂，“所以，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？”
“嫁入帝王家的女子，又有幾個是幸福的。”
帝王！
楚綺眼睛驀地睜大，“你要嫁人？凡間人帝？！”
霍璉兒看著倏地站起來的楚綺，自知失言說漏了嘴，但楚綺是她的至友，她便輕笑，與她道明真相：“是，我是霍家長女，未來的夫君，註定是那位天子。楚楚，不日後，十裏紅妝相迎，便是我出嫁之日。璉兒一生淡如水，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皆是寡淡，但很慶幸，再入那華麗牢籠之前，還能與你相識。”
楚綺已經震驚的，說不出話來了。
什麽叫，得來不費功夫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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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呀你慢點吃，修道之人不是最忌一個‘鬧’字嗎？我看你平日裏咋咋呼呼，胡靈精怪，真難想象，你竟是一名女修？”綠蝶看著楚綺吃的滿嘴糕點屑，把一張姣好的臉龐都吃成了一個花貓，不由捂唇取笑。
她見過世界上最美的女子，便是她家小姐。卻不想，楚綺竟也這般美，不同與小姐靜如水的氣質，她的美中，是帶著靈動，二人的美貌，不分伯仲，各有千秋。
楚綺咯咯的笑，絲毫不介意綠蝶的打趣，還順勢誇了她一把，“綠蝶知道的好多，也是名才女呢。”
綠蝶驕傲的挺起胸脯，“那是我家小姐教的好！別看我家小姐隱居於此，可她學富五車，年幼在家時便能出口成章，是名滿世間的大才女呢，她的驚才絕艷，就連他國的子民亦有流傳。但其實，我家小姐厲害的，不是學問，而是她的醫術！”
“璉兒竟會醫？”
楚綺順勢接了句，卻久久不見綠蝶回應，便擡首望去。
不知為何，這丫頭本欣喜的臉龐，忽然染上了一絲惆悵。
她們二人坐在涼亭裏吃茶。遠處，霍璉兒一襲白衣端坐在落葉繽紛的古樹下，美如畫，芊芊細指，挑出悅耳清脆的音符，鏈接成一道歌譜。遠遠看著，她就像一位清心寡欲的仙子。
楚綺聽了華塵上千年的曲子，自然是懂樂的，她擰著眉，“璉兒不開心嗎？”
她在她的曲中，聽到了哀。
纏綿婉轉的音符，像是規劃在譜子裏的定格，霍璉兒有心想改變，卻依舊只能照著曲子的本能彈奏。
此刻的她，就像一只被關在籠裏的金絲雀，渴望著天空，卻又死死壓抑著內心的真實想法。
綠蝶嘆了口氣，一雙大大的眼睛，竟被這傷情的曲調染紅了眼。
世人直道霍家大千金好服氣，投了個好胎，一出生，便是命定的皇後。可是誰又知曉，她家小姐，不喜被束縛的牢籠，她渴望的，是外間無憂無慮的天空，懸壺濟世，游歷人間美景。
綠蝶很傷感，“楚楚，我家小姐與我就快要離開了。”
帝都已有飛鴿傳書，迎親的隊伍，不出半月，便要到鹿山腳下了，她們，該回帝都了。
“啊，你們要走啦？”
楚綺聞言，又努力多吃了一塊糕點，“好吧，既然你們要走了，那我也走了，我來人間...我來這裏，是要去找人的，在這耽誤了好些時日，也該啟程了。”
聽聞人帝之位十分兇險，可千萬別等她還沒找到那個人帝，他就死翹翹咯。
楚綺有個小小的要求，雙眸眨巴著望著綠蝶，“不過綠蝶，你們走之前，能不能再給我做一些糕點呀？”
“你....”綠蝶眼裏有淚，惱這人，“你這人怎麽可以活的這般沒心沒肺，我們好歹也相處了一段時間，你的眼裏怎麽就只有這些吃的，你一點都不傷心，我們將要分離了嗎？”
這一別，她與小姐的下半生將永遠困在高墻裏的後宮，她們三人，再無可能相見，楚綺怎能一點也不傷感？這段時間的感情，都是假的嗎？
楚綺見綠蝶激動落淚，一時間楞了住。
傷感？
那是何物？
她本就是沒心沒肺的紫竹精怪，體會不到綠蝶所說的意思，可應該，是不好的東西吧？小靈雀曾說過，人的眼淚，便是傷心。
可是，她體會不到。
楚綺沈默了，她咬著唇，茫然又懵懂的看著淚流不止的綠蝶。
綠蝶卻是傷心極了，掩唇跑離。初見時，她以為楚綺是個呆的，可多日相處下來，她與小姐本就沒朋友，早就把楚楚當成了朋友。可是臨別在際，只有她跟小姐在傷感，而楚綺，卻只惦記著糕點？
這叫她怎能不傷？
沒心沒肺的家夥。
楚綺撐著腮幫子，絞盡腦汁的在想，該怎麽逗傷心的綠蝶開心，她想不透，見霍璉兒止了琴音，眉眼一亮，立刻朝她飛奔去。
“璉兒，人傷心了，該怎麽辦，才會再開心起來呢？”楚綺很苦惱的問出這糾結的問題。
霍璉兒溫柔的看著她，“楚楚，你傷心了嗎？”
楚綺誠實搖頭，“是綠蝶哭了，她說我們要分開了，氣我只惦記著吃的，然後就不高興了。”
凡人的感情，實在太脆弱了，怎麽可以，說哭就哭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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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璉兒被她的茫然弄的啼笑皆非，她終究是性子沈穩，比綠蝶收斂許多，就算是傷感，亦不會表現那般明顯。她細聲與楚綺解釋，“綠蝶可能是傷心，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吧。”
楚綺驚呼，“怎麽會呢？你們在哪，只要想我了，我就會出現啊。”
霍璉兒只是輕笑，不置可否，皇宮那樣的地方，怎能是人隨意進出的？就算楚綺是個世外女修，可國師是何許人也，他的弟子把控著朝廷安危，別說一個人間女修，就連法力無邊的妖魔鬼怪，都入不得宮。
都傳聞，國師那樣的道行，他日是要成仙的，有他在，鬼怪滅。
“楚楚，其實，我很羨慕你，你知道嗎？”
霍璉兒望著湛藍的天空，那麽美，卻那麽遠，目光恍惚。
楚綺皺眉，她有什麽好羨慕的，只是一個無心的妖怪，世間一切，都體會不到，最重要的是，還不能與師傅長相守。
“你自由自在，無拘無束，想去哪裏，就能去哪，天高海闊任你飛翔。哪裏像我，我的命運，從一出生起，就是註定。”
楚綺似懂非懂，“所以，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？”
“嫁入帝王家的女子，又有幾個是幸福的。”
帝王！
楚綺眼睛驀地睜大，“你要嫁人？凡間人帝？！”
霍璉兒看著倏地站起來的楚綺，自知失言說漏了嘴，但楚綺是她的至友，她便輕笑，與她道明真相：“是，我是霍家長女，未來的夫君，註定是那位天子。楚楚，不日後，十裏紅妝相迎，便是我出嫁之日。璉兒一生淡如水，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皆是寡淡，但很慶幸，再入那華麗牢籠之前，還能與你相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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